长公主脸色微变,顿时明白了沈蓉的心思,却觉得:“会不会……做的太过了?他们的计谋毕竟没有得逞呀。”“娘亲。”要不是沈蓉经历了前世的苦,认清宋砚修的真面目,她也会如同长公主一样,得饶人过且饶人。可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年,所遭受的锥心之痛,永远无法释怀。“他若真心爱护妻儿,便该初心不改,到金殿上告我御状,再勇于认下那一对孤儿寡母,拒绝和我的亲事,如此,皇帝舅舅还会高看他一眼,而不会受我言语影响,屈居我的威淫之下,散尽家财迎娶高门妇。”“娘亲,女儿说的有理吗?”长公主脸上那一点怜悯,顿时荡然无存:“泱泱说的有理。”“现在来说说,你和骁勇侯的事。”沈长宇坐回椅子,目光幽深的看着萧乘渊……窒内,落针可闻。两个男人的对立,使得刚刚松快一点儿的气氛,又陷入了闷沉。沈长宇开门见山的说:“我也不同意,你二人的亲事。”沈蓉蹙眉,唇瓣微启,却被蹲在她身前的萧乘渊,按了下去。她垂眸看萧乘渊。他对着沈蓉摇了摇头,然后起身,走回自己的椅子。不是卑微的跪下来诉求他对沈蓉的爱意。亦不是为表忠心向天起誓,将来必对沈蓉忠贞不二。而是以同等的位置,以他骁勇大将军的身份,与沈长宇面对面交谈:“本侯想听听,驸马不同意这桩婚事的理由?”萧乘渊平日待沈家人谦和有礼,沈长宇还是鲜少见他这般肃然的模样。本想几句话打发走萧乘渊,此刻却意识到萧乘渊并不好打发,他甚至比宋砚修还难搞。沈长宇便把曾对长公主说过的话,与萧乘渊说道:“世人皆知,你萧家儿郎最长命的,不过四十五岁就战死沙场,我很钦佩也很感激萧家世代镇守边城,为我大燕百姓谋得百年之久的安定。”“不如直说吧,这些场面话是留给外面的人说,你我之间,无需如此客套。”萧乘渊微抬手,打断沈长宇。沈长宇低哧一笑,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,面容也十分严肃:“好,实话难听,那我便实话实说。”“北疆乃极寒之地,物资匮乏,北狄人穷凶恶极,泱泱不可能陪你去北疆恶寒之地生活,此乃其一。”“其二,你长年镇守北疆,打的是最先锋的战,对的是最凶恶的敌人,我怕你早早马革裹尸,留我女儿独守空房,落下一生伤怀,郁郁寡终。”“其三,我女儿已经十八岁,无法等你慢慢打完仗,统一北疆后,再与你成亲,我与长公主有意在她十八岁这年,寻觅良人,喜结良缘。”“而骁勇侯,并不符合泱泱的条件,骁勇侯若为了泱泱好,还请多替她考虑,拒了这桩婚事,我会重金达谢,感激你的。”说话间,沈长宇拍掌。不过一会功夫,便有一群小厮抬着六个大箱子,走入屋子。他们把六个大箱子,一一摆在萧乘渊的面前,再当着萧乘渊的面,把箱子打开。里面放满了金银手饰,整整六箱。而一个大箱子便花费了五六个人的力气,足以证明,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,货真价实。诚意满满。沈蓉看到六个箱子围着萧乘渊的场面,气笑了:“爹,你……”萧乘渊抬眸看沈蓉,摇了摇头,不愿她为难。接着,又听沈长宇说:“这些,都是给你长姐的嫁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