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床的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痰盂里泛着血丝:“丫头啊,别喊了...”

    他枯树枝般的手指颤巍巍指向走廊:“今早...咳咳...你妈被抬厕所门口去了...丫头啊,顺便帮我喊下waiter,我屙床上了.....”

    许诺的骨手猛地攥紧。

    这病房里弥漫着汗臭和尿骚味,输液架锈迹斑斑,床头柜上还粘着隔夜的饭粒。

    就这种狗屁环境,居然还要赶人?

    苏晚晴眼前一黑!

    妈妈被抬出去了,抬到了厕所门口?

    她像阵风一样冲出病房,脚步踉跄了一下,差点被自己绊倒。

    可顾不上膝盖传来的疼痛,她只是拼命地往前跑。

    许诺的骨架发出咔咔的响声,紧紧跟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他眼眶中的鬼火剧烈跳动,已经预感到即将看到的场景不会太好。

    转过拐角,苏晚晴突然刹住脚步,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妈......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嘴唇颤抖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走廊尽头,靠近厕所的位置,一个瘦弱的女人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
    她身下只铺着一张薄得几乎透明的床单,身上盖着医院统一发放的、已经洗得发白的蓝条纹被子。

    一个保洁大妈正推着拖把从厕所出来,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。

    她看都没看地上的人,直接把脏水往地上一泼——

    “哗啦!”

    混着消毒液和不明污物的脏水溅了女人一身,连脸上都没能幸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