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氢气的燃烧临界点...”

    暴雨砸在铁皮顶棚的声音骤然变形,周翔的白大褂兜住从天窗坠落的零件。

    那是半截印着英女皇头像的硬币,边缘磨损出的锋利弧度,与杜亮亮颈椎CT片上的骨裂线完全重合。

    李冰的上海牌扳手卡在报废的冲床齿轮里,油污混合着周翔带来的生理盐水,在月光下凝成血钻般的结晶体。

    林正南将港资公司的镀金招牌焊在操作台上,电弧光里鑫榮二字倒影,正好覆盖杜亮亮病历本上的日期。

    “冰哥,亮子的石膏模子改好了。”

    刘辉甩出三把修鞋刀,刀刃插进港币堆成的金字塔缝隙。

    那些印着英女皇头像的纸币突然卷边,露出内层磁带特有的褐色磁粉。

    周翔的白大褂浸满冷冻液,他正在调试从县医院太平间借来的恒温箱。

    箱体侧面的温度计突然爆裂:

    “零下18度。”

    他推了推裂开的眼镜:

    “正好让港资那批劣质钢材脆化。”

    林正南突然启动老式冲床,冲压出的铁皮面具边缘带着蓝漆碎屑。

    面具内侧的冲压编号,正是港资公司货运单上被涂改的冷藏车车牌尾号。

    李冰将杜亮亮的X光片投影在墙上,肋骨裂痕延伸出的阴影正好框住港资办公楼平面图。

    刘辉的修鞋刀在投影区划出红线。

    “冰哥,这个角度。”

    周翔调整手术无影灯,光束聚焦在冲床模具的某处。

    林正南往凹陷处倒入液态氮,冷雾中浮现出繁体字的水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