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她的脸的确还未好,那一会儿可就精彩了。但见崔令窈如此“厚颜无耻”,她的火气就上来了。她虽然并不敬重这位三叔母,更瞧不上她那副豪奢没底蕴的做派,但她到底是自己的长辈,走在自己前头理所应当。崔令窈她算什么东西!崔令淼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,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。嗤笑一声,崔令淼低声道,“二姐姐的记性可真是差,册封大姐姐为温元县主的旨意可刚到咱们府上没多少时日,怎么二姐姐就记不清了?县主乃是宗室诰封,三叔母虽说是长辈,但并未有诰命在身,若是真走在了县主前头,怕是才要生出祸端。三叔母性子直爽,但礼数上却最是周全,从未出过差错。倒是二姐姐,您可得当心点儿,刚刚这番话说出去,丢了成阳伯府脸面的,可就不知道是谁了。”姐妹二人的话,虽然声音极小,可前头相距不过几步的崔三夫人还是能听过个大概。她微微挑眉。二伯家这两个女儿,可真都不是个省油的灯。崔令淼之前看着谨小慎微,但如今她生母得脸,她立刻也强硬了起来。不过也是,但凡有办法,谁想天天被崔令仪那般作践呢。康王妃见着袅袅向她行礼的崔令窈,端庄秀美的脸庞上满是温和的笑意。“快起来,好孩子,我之前便听过你的名字,只是一直无缘得见。如今一瞧,温柔婉静,果然是个好的,我那皮猴儿一般的女儿,也要被比下去了。”说着,还关切询问道,“怎得戴着面纱,可是怎么了?”康王妃口中皮猴儿一般的女儿,便是康王府的隆嘉县主裴宝珠。她是康王府最小的孩子,如今刚刚及笄,这次康王府大操大办此次花朝宴,也有替隆嘉县主相看合适夫婿的打算。其实所谓的花朝宴相看,多数都是两家互相通了气儿了,不过借着花朝宴好让双方能够光明正大接触了解一番,也好过完全的盲婚哑嫁。只是不知,康王府为隆嘉县主这个最疼爱的女儿相看的又是哪户人家?“隆嘉县主气度高华、毓秀玲珑,哪里是温元能比的,王妃如此夸赞,倒让温元愧不敢受了。至于今日失礼戴着面纱……”崔令窈眉眼微弯笑了笑。“如今正值春日里,我素来对花粉有些敏症,昨日有些咳喘,所以便带着面纱来了。扰了王妃的花朝宴,是温元的不是了。”昨日,离渊通过离澜给自己传了个信儿。康王夫妇是可信的。所以今日,崔令窈同康王妃说起话来也亲近了几分,不担心对方拿着面纱一事发难。果然……康王妃了然地点了点头。“春日里花粉多,是该多注意些。隆嘉呢?她不是吵嚷着要见见温元县主吗?”“县主在后院同上官小姐说话呢。”婢女在康王妃身侧恭敬回道。这皇都里能值得被隆嘉县主陪着说话的上官小姐,那也只有一位了。奉国公府的上官华蕤。没想到,今日她也到了。崔令窈倒是有些意外。毕竟落水刚刚过去半个多月,上官小姐吃了“那么大的亏”,以奉国公对这独女的疼爱程度,不该好生让其在府上养上几个月吗?“既如此,那好孩子,我让人带你们去灵渠苑,那儿是今日女客休息喝茶的地方,你们也先去坐坐。有熟悉的手帕交,也可一起说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