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纷纷看向萧乘渊和宋砚修的方向,不乏有世家子弟混在人群中,低声的说:“简直是修罗场啊。”“当日平阳郡主在百戏园抛绣球,是尚世子和大将军不分胜负,如今尚世子已死,本以为是大将军成为沈家的乘龙快婿,没料到郡主最后……”“锵。”响亮的锣声,顿时打断了一些非议声,令世家子弟快快掩耳,避之不及。听到这些声音的宋家和柳家的人,却笑的合不拢嘴。柳芙蓉便是那个内心狂喜到差点拍手大笑的人。她克制着内心的欢喜,走到萧乘渊面前,与宋砚修并排而站,然后说道:“骁勇侯,今日是宋家喜事,乃圣上赐婚,您……应该会祝福佳偶喜结良缘的吧。”说话间,柳芙蓉朝着长公主府的马车望去。风吹,帘子微动。隐隐可见坐在马车里,盛装打扮的平阳郡主。她一身红袍,头戴金钗玉饰,手捧红色暖壶,像极了坐在马车里,静静等待心上人迎她出轿的新娘。那,可是她与男主的摇钱树。一朵价值倾国的富贵花。柳芙蓉在看沈蓉,沈蓉亦在看向柳芙蓉和宋砚修二人。只是距离太远,柳芙蓉并未看清沈蓉唇角那抹嘲讽的笑。这时,一旁的宋砚修往前迈了一步,而拦在蓉满楼前的萧乘渊,未动分毫。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立,就似斗鸡场的两只公鸡,气势逼人,谁都不让。四周的看众皆是屏住了呼吸,压着声,低语:“听说骁勇大将军与平阳郡主是青梅竹马,也很喜欢郡主,如今赐婚圣旨已到,大将军不会是想……”“抢婚吧。”这“抢婚”二字说出口时,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,都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,生怕待会黑甲军动起手来,殃及“城池”。而宋砚修却在听到众人的言词后,笑了。萧乘渊确实很喜欢沈蓉。“是在下失礼了。”宋砚修开声:“大将军就站在门前了,我却忘了敬大将军一杯喜酒。”说话间,柳芙蓉便从满香楼里拿出一壶刚盛满的桃花酿。宋砚修亲自倒酒,双手递给萧乘渊:“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荡,赐婚之意不可违抗,我知大将军此刻的心情……”我不得不娶,而你却爱而不得。望着心爱之人就在眼前,却不能携她的手,共执白头。此等辛酸苦楚,他倒是有些同情起了萧乘渊来。“这杯,是宋某敬大将军的喜酒。”他抬头挺胸,眼底噙笑,看似春风得意,也的的确确是在当众挑衅萧乘渊对沈蓉的爱而不得。而他这点小心思,萧乘渊又岂会看不懂。萧乘渊微垂眸,接过他手中的喜酒,薄唇勾起,也是笑着说道:“不是什么人的喜酒,本侯都喝。”当众便将手中的酒,洒在了地上。宋家和柳家众人,一个个低头看着洒落于地的酒水,很是愤怒。只有敬死人才把酒“喂”在地上。然而,宋砚修一点都不生气,在他看来,萧乘渊这样做已是怒到心上,悲愤到了极点。想起萧乘渊前世死去后,留给沈蓉的那一箱书信。能够再次看到萧乘渊因爱而不得娶的情景,宋砚修甚是痛快。于是,宋砚修转身,当着萧乘渊的面,对看热闹的百姓大声说道:“今日是我宋砚修成亲之日,在场的陌生朋友们能到此地观礼便是缘份,我便在此……”他指着身后的满香楼:“大摆喜宴,现场所有人都可入席讨要一杯喜酒喝,喜事同庆,乐事同饮,大家喝个好彩头。”